【玄恭/羯肃】不知道起什么名()
在线征名(目移)
架空向,忘川前世设定
本来打算搞个忘川重逢的后记,结果还是败给了懒(摊手)
严重OOC,但是甜文(确信)
主攻视角
*内向的温柔美人小长恭一枚吖~
网恋奔现(?)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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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玄从小就有一个秘密。
谁都不知道,包括谢道韫。
那就是他从7岁开始.每天晚上都会做同一个梦一——不,应该说是会梦到同一个人。
一开始,两个人隔的远远的,中间还有一层白雾,他看不清楚,依稀只觉得,那是一个比自己个子高点的姐姐。
于是他穿过迷雾,来到了那人身后。
那人穿着白紫相间的袍子,长发高束,周身有股淡淡的香气。
谢玄不知道那是什么香气,但却忍不被香气勾的去拉那个人的手。
他问:“你是谁?”
2.高肃回头,看到一张稚嫩的脸正仰头望着自己。
周围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清。
只有面前这个孩子的面容清可见,青涩的眉眼还未长开,却已透出几分英气。
于是他回答:“我叫高肃,肃穆的肃。你呢?”
“我叫谢玄!家里的兄长和阿姊们都叫我阿羯!”
阿羯..
高肃默默在心里记下这个名字,却听他脆生生的童音再次响起:“阿肃姐姐,你长得好漂亮!”
“……”高肃的耳朵瞬间红了,“谢谢!”
“但我不是女孩子...…”
“诶?”谢玄大惊,“你是男孩子?!”
“可是你长得好漂亮,像女孩子一样。”
“……”高肃转过身蹲下,不再理他。
【自闭ing】
3.梦很快就醒了,谢去甚至还没想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高肃就不理他了。
于是他一睁眼就跳下床,跑去敲谢道韫的门:“阿姊!阿姊!你醒了吗?”
谢道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阿羯怎么连鞋都不穿?这么着急,是有什么事吗?”
然而谢玄却被她篮子里的紫色花朵吸引了。
淡淡的香气,和昨天晚上梦里那个阿肃哥哥身上的香气一模一样。
于是他问:“阿姊,这是什么花?”
谢道韫摸摸他的头,笑着回答:“它啊,叫紫罗兰。
——紫罗兰。
谢去在心里默念了几遍,然后说:“我喜欢紫罗兰!”他顿了顿,又道,"我要把我的院子里全都种满紫罗兰!”
“好。”谢道韫打开门,示意他进屋穿上鞋,“所以阿羯大早晨来找阿姊是为了什么事啊?”
差点忘了正事!
谢玄懊恼地拍了拍脑门,然后苦恼道:“阿羯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哦?”
“梦里有一个漂亮哥哥。”他想了想,补充道,“和阿姊一样好看。”
“我夸他长的漂亮,像女孩子一样,他却不理我了。”
谢道韫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你说他长得像女孩子,这是不礼貌的行为,所以他当然会生气啊。”
小谢玄似懂非懂:“是这样吗?”
"当然是了!今晚再梦到漂亮哥哥,记得要跟他道歉哦~”
“嗯,阿羯记住了!”
4. 说干就干。
当天下午谢玄就叫佣人把院子里全都种上了紫罗兰,只留下了一条小路,和一个休息用的亭子。
晚上,他又梦到了那个漂亮哥哥,只是这次并没有白雾。
于是他跑过去戳了戳那个身影,把一簇紫罗兰塞到他手里:“阿肃哥哥,对不起。"
"昨天是阿羯错了,阿羯不应该说你长得像女孩子。”
“阿羯只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有男孩子长得那么漂亮……”
高肃收下小花:“原、原谅你了!”
二人相视而笑。
谢玄有些好奇:“阿肃哥哥是哪里人?讲汉话有点怪怪的。”
“对,”高肃点点头,“爷爷从小就叫我们讲鲜卑语。”
“鲜卑语是什么?阿肃哥哥是鲜卑人吗?”
“不是。”高肃摇摇头,“我是汉人。”
“我的家乡被鲜卑人占领了,爷爷说讲鲜卑语就不会被发现我们是汉人了,这样才能活下去。”
“…啊。”谢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道:“你别伤心…给我讲讲你家乡的故事吧?”
“嗯,好!”
5.日子便这么一天天过下去,两个人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谢玄逐渐开始期待与对方的下一次会面,每天都早早地爬上床等月亮出来。
大约是8岁那年的5月,高肃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
“我的叔叔把东魏打败了!他现在当了皇帝!我们的国家的名字叫齐!大齐!”
高肃脸上是一个有些腼膜但又兴奋的笑容,谢玄拍拍手:“恭喜!”
“那我以后是不是不能叫你阿肃哥哥了?换个尊称什么的……”
“不用!”高肃拉他的手,“阿羯不一样,阿羯是我的弟弟!”
谢玄心里炸了朵烟花——
——这是高肃第一次主动拉他的手!
“嗯嗯!”他乖巧点头。
“那阿肃还会给阿羯讲你们那里的故事吗?”
“当然!"高肃像往常一样和谢玄一起坐下,“不过今天我想听阿羯的故事,可以吗?”
“当然可以!"谢玄想了想,道,“我们的国家叫做东晋……”
6.一日复一日,时光悄然从指问流走。
转眼间,昔日的懵懂孩童已经长成了玉树兰芝的少年。
不知不觉中,谢玄的脸已脱去了儿时的稚气,眉宇间尽显英气。
…当然,这是在他不开口的情况下。
而高肃面容依旧昳丽,身上仍然带着若有若无的浅淡香气,却早已不像当年一样,会被人误认成做小姑娘。
那年,谢玄17岁,高肃18岁。
有一天,谢玄如往常一般,早早上了床准备和高肃见面,然而刚闭上眼,就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轻轻地唤:“…阿羯?”
那声音里有惊愕,有迟疑,但更多的是欣喜。
谢玄猛地睁眼看向声音来源处,却见一个熟悉的、穿着紫袍的身影站在月光下。
月华如练,照在那人身上,清清冷冷的。
——正是他每日思念的人。
“阿肃!"不可置信之后就是难言的欣喜,谢玄下意识地想跑过去抱住他,却突然意识到什么,耳尖一红:“你、你先转过身去,我穿一下衣服!”
“...嗯。”高肃红着耳朵转过身去。
不多时,身后传来蹑手蹑脚的声音。
“你怎么会在这里?"谢玄从背后抱住他,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惊喜。
“我不知道。”高肃摇摇头,“这里是阿羯的家吗?”
“对!”谢玄语气轻快拉住他的手推开门,“走,我带你出去看看!”
高肃的指间下意识弯了一下,却没有抽出手。
7.“看.这是我的院子!”谢玄指着庭院里一片紫色的花海,语气难掩骄傲:“这些花,都是我种的!”
高肃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几步,站在花丛中轻轻嗅了嗅。
“好香啊。”他转头,问:“这是什么花?”
“是紫罗兰!”和阿肃身上的香气一样。
闻花的人觉得很香,却不知道自己本来就很香.
紫罗兰?高肃若有所思,“回去我也要在院子里种满紫罗兰。”
月光撒洒在院子里,给人和花镀了一层银边,把本就高挑的少年衬得更加温柔。
谢玄突然很想做些什么。
比如,抱住他,亲一亲。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没有敢继续再想下去,转而目光有些躲闪地说:“可惜现在晚了,大家都睡了.. 等你白天来的时候,我带你好好转一转。”
高肃没有发现他的异常,沉默了下后笑着回答:“好。”
8.情愫一旦长开,就越发不可收拾.
第二天,谢玄就溜溜哒哒地敲开了谢道韫的门。怎么了?"谢道韫开门。
谢玄敏锐地闻到了一丝香气:“阿姊屋里好香,是什么?”
“是香薰。”
“香薰?"谢玄想了想,问:“有紫罗兰味道的吗?”
“有。阿羯问这个做什么?”
谢玄眼睛亮晶晶的:“我想要!”
“男孩子家家的,要香薰做什么?”话虽这么说,谢却还是给他拿来了紫罗兰香薰。
“嘿嘿!谢谢阿姊!”谢玄接过香薰一溜烟跑没影了。
“慢点儿跑!”谢道韫望着他的背影,话语带笑:“都多大人了还这么不稳重。”
谢玄回到房间,将香薰放到床头,然后拎起水壶亲自给紫罗兰浇水。
9.就这样过了几天。
谢玄以为自己可以隐藏地很好了,可每当高肃温柔如水的目光投过来时,却还是会下意识地闪躲。
终于有一天,高肃抓住他的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阿羯近几日似乎总在躲着我。”
谢玄一惊,下竟识想抽手,却被按住了。
高肃盯着他,语气很轻柔:“阿羯,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面前人不说话,两个人谁都没有动作。
半响,谢玄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猛灌了一大口酒,然后扣住高肃的头,吻了上去。
高肃猝不及防,犹豫了一下后闭上眼睛,轻轻打开牙关回应。
…仿佛是某种无言的鼓励。
10.一吻毕,没有人开口说话。
四周静悄悄的。
但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是,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
11.古往今来,最是时间留不住。
又是一年过去,谢玄18了。
18,一个令人欢喜又发愁的年龄。
“阿羯年纪不小了,也该谈婚论嫁了吧?”
“是啊,可有中意的姑娘?”
十八岁生辰当天,全家人聚在一起讨论谢玄的人生大事。
“……”话题中央的人物顶着一众长辈关爱的目光和一众表面上前来给他庆生实际上来打听消息推销自家女儿的叔叔伯伯们慈祥的笑容,第一次感受到了谢氏作为名门望族的压力。
“谢谢各位长辈关心,但是我觉得吧,这事还不着急……”
“诶,此言差矣!”一个不知道是哪家的长辈笑眯眯地摆摆手:"谈婚论嫁乃人生大事,怎么会不着急呢!”
周围人纷纷附和:“是啊是啊!”
“谢小公子这话确实说错喽!”
最后还是谢父看出了他的窘迫,开口制止:“好了好了,话题歪了。”
“今日诸位难道不是来给玄儿庆祝生辰的吗?”
“哈哈哈是啊,是杨某唐突了!”
“该罚!来来来喝酒,吃菜!”
刚才说话的人讪笑着,不再开口。
宴散后,谢玄勿勿离席,却被谢母在后庭叫住。“阿羯!”
“母亲?”
谢母走到他面前,面露关切:"方才我看你在席上面不对,想来是有意中人了?”
谢玄最终不想对母亲撒谎,"不瞒母亲,是有了。”
“如此甚好!只是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谢玄不说话了。
“不想说也无妨。”谢母笑着叮嘱他,等到阿羯想说的时候再说,我让你爹带着东西去提亲。”
“…谢谢母亲。”谢玄最终只是这样说。
他也想告诉母亲他的心上人是谁,他也想光明正大地和高肃在一起。
可是他们甚至不在同一个时空。
……
12.晚上。
高肃如期出现在屋里,却发现屋里没有人。
他推门上了小路,果然在石亭中见到了独自一人喝酒的谢玄。
今晚的月亮藏在了云里,没有光,他看不清对方的脸。
但他下意识觉得谢玄今天的心情不好。
“十八岁生辰快乐,阿羯。”他从身后轻轻抱住谢玄,“但你好像并不快乐。”
他问:“怎么了?"
谢玄放下酒杯,红着眼眶回身抱住他。
他将头埋在高肃颈边,声音闷闷的:“阿肃,我18了。”
“嗯, 我知道。”
“我好想把你拉到我的父母和阿姊面前,告诉他们我喜欢你。”
“……”高肃张了张嘴,想说“我也是”,可话到嘴边,只剩下了一声叹息。
谢玄接着说:“阿肃,我好喜欢你。”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可以从我的梦里出来,更不知道你为什么只能在晚上出现。”
“你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当时我就想,这很好,足够了,我很满足。”
“可是现在我却忍不住想要更多,我想让你白天也能陪在我身边。”
“…阿肃,我是不是很贪心?”
高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只是叹息着,吻了吻身边人的脸颊。
“不。”他说,“不怪阿羯。”
不知是谁先动了,再回过神时,两人已经滚落到了阶下的花丛里。
香气袭了谢玄满身,分不清是花的,还是人的。
月亮出来了。
高肃看着谢玄,声音有轻轻的颤抖:“…阿羯,我怕。”
谢玄吻了吻身下人泛红的眼角:“阿羯在,不怕。”
周围是层层叠叠的紫罗兰花海,和铺了一地的斑驳月光。
…那夜的风也很温柔。
13.次日。
谢玄是被鸟鸣声和窃窃私语声吵醒的。
“都聚在这里做什么?”他大哥的声音传来。
宿醉后还有些头疼,谢玄皱了皱眉,迟迟不肯睁眼。
“回大公子,我们几人一早来给小公子浇花,却发现小公子在花丛里睡得不省人事,正在犹豫要不要叫醒他。”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
脚步声渐渐散去。
“阿羯?”大哥的声音逐渐靠近,“阿羯,醒一醒。”
“大哥?”谢玄迷迷糊糊地睁了眼,“你怎么在这里?”
他大哥有些无奈的声音响起:“今早你迟迟未去请安,父亲叫我看看。”
“看样子,你昨晚这是喝不少酒?
“…嗯。”谢玄有些头疼地柔了揉眉心,随即看到了身上皱巴巴的衣服,昨晚的回忆一股脑涌了上来。
见到弟弟有些微妙的表情,大哥没忍住笑了:“不用惊奇,你从小睡觉就不老实-——你发带呢?”
“…不知道,谢玄语气有些奇怪,“兴许是丢了吧?”
“……也罢。“大哥叹了口气,叮嘱道,”快去换衣服,然后给父母请安。”
“好。”谢玄站起身来,敏锐地发现脚边有个什么东西。
他眼疾手快地捡起来藏到身后。
“那是什么?”大哥狐疑。
“…没什么没什么,你快走吧,我要回屋换衣服了。"谢玄催促着。
等大哥一走,他就把手里的东拿到了眼前——
——那是一条紫色的腰带。
14.现在谢玄每日的日程就是被长辈催婚。
一开始,母亲还会问他:“打算什么时候把心上人带回来,让你爹去提亲啊?”
而他总是回答:“再等一等。”
后来,谢母索性不再问了。
只是,没有人想到,这一等,就等了三年。
15. 那是兴宁二年。
哀帝兴致来潮要举办围猎,所有世家贵族都到了邀请。
这其中当然包括被称为“诗酒世家”的谢氏一族。
当时谢玄正兴致高昂,瞄准了一头鹿准备放箭。
“公子不好了!"一个侍从慌张地冲过来,惊了本来唾手可得的鹿。
谢玄皱眉:“何事大惊小怪?”
“那边、那边的树林里,有人!"侍从惊魂未定,“浑身是血!”
“我是太医,会治病?"谢玄不满,却还是道:“带路。”
不知为何,越靠近树林,他的心中越是不安。
“这件事可还有别人知道?”
“没、没有,”侍从摇摇头,“我只告诉了公子。”
“公子,到了!”
谢玄快步穿过灌木,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并没有穿着往日那套白紫相间的衣服,而是身披战甲。
此刻那战袍已被血染红了,左肩上的箭支格外醒目。
那个人戴着一张恶鬼面具,谢玄却十分确定那就是高肃。
他深呼吸了一下,尽量让自己冷静,“你确定没有其人知道他的存在?"
“确、确定!”侍从快吓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哪敢往外说啊!”
“好。"谢玄起身,“带他上马车,回府。”
“此事不要声张,若有人问起,你便说我身体不适,先离席了,明白吗?”
"明白!"
16.一别三日未见,谁都没想到再见面竟是这样的场景。
“…阿肃?”谢玄坐在床前抓着高肃的手一遍又一遍轻吻着他的脸颊,那张恶鬼面具洗净后放在一旁,“阿肃你别吓我……醒一醒,好不好?"
”等你醒了,我带你去看看东晋的街市,带你去买好多好多紫罗兰,带你去见父亲母亲,兄长和阿姊,好不好?”
“求求你了,醒过来……”
“公子,大夫来了!"那侍从人还没进门,声音先到。
谢玄连忙起身给大夫让座。
大夫喘着粗气坐下,嘴里还嘟囔着“一点也不照顾老人家。”
话虽如此,却还是一刻未停地开始察看伤势。谢玄焦急地踱着步,见他起身,急忙问:“他伤势如何?”
“这……”大夫似是有些为难,“这位公子全身上下只受了这一处箭伤,只是...那箭上似乎淬了毒。”
“可能医?”谢玄皱眉。
“.….老夫毕竟不是专门的军医,先前也从未处理这般伤口……”
谢玄心急如焚,却见床上的人动了动。
“阿肃!”
他急忙绕过大夫扑过去,“你怎么样?”
“…小伤。”高肃一把拔出箭支,哑声道:“刀。”
“刀!"谢玄什么都没问,转头就向仆从说,“快拿刀来!”
“我这里有刀!”那大夫连忙打开药箱,取出刀和纱布递了进去。
高肃接过刀,对准伤口处一刀剜了下去。
仆从哪见过这场面,连忙扭过头去。
不多时,腐肉都已挖出,高肃咬着绷带替自己包扎好,那大夫全程没帮上忙。
谢玄叫过仆从去拿钱,又问大夫:“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明白吗?”
大夫喏喏连声:“明白明白!”
开玩笑,谢家是世家大族,他巴不得离得远远的,免得哪天出了什么事沾他一身腥!
等大夫走后,谢玄谴退仆人,转头看向高肃:"你的衣服上都是血,不能穿了。在这里别动,我去给你拿套我的。”
高肃沉默着点点头。
谢玄很快就回来了。
“…转过身去!”高肃接过衣服,恼道。
谢玄挑挑眉:“害羞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话是这么说,他却还是乖乖转过了身。
17.".…好了。”
谢玄转过身,暗暗在心里感叹了一句“果然长的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随即正色:“发生什么事了?”
“三日前,突厥率军攻城,我带兵奋力抵抗,成功击退突厥。”
说到这里,高肃顿了一下,皱了皱眉继续道:“…只是最后大意了,未曾料到突厥人败走的时候会放冷箭。”
谢玄皱眉:“我听大夫说,那箭上淬了毒?”
“无碍,毒性不强,剜掉腐肉即可。”
“你很有经验?"
“……”高肃不说话了,半响才小声道:“也不是…只是见军中将士中过箭罢了。”
他侧头看谢玄,问:“阿羯生气了吗?”
“没有!”谢玄别过头去不看他。
“阿羯别生气了,好不好?”高肃语气很轻柔,像哄小孩子似的:“都是阿肃的错,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阿羯原谅阿肃吧,好吗?"
“我才没有生气!"谢玄恼,语气凶狠地问:“你战袍上那些血,不是你的?"
“不是,那都是突厥人的。”高肃眼睛一眨一眨的,看上去很是真诚。
"……"谢玄起身,“那也不行。”
“你在这里待着,我去给你抓药,好好补一补。”
“好”高肃笑着答应,旋即又问,“那你父母回来了怎么办?”
“你放心,距离围猎结束还早,他们不会这么快回来的!”谢玄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高肃不是很想相信他
18.事实证明,谢玄低估了自己在父母心中的地位。
二人离开不久,谢夫人便发现小儿子不在了。
于是她叫过谢玄的仆从,问:“阿羯去哪里了?”仆从老老实实按谢玄教的回答:"小公子说他有些不舒服,先行离开了。”
谢夫人一听,这哪行啊?扯着谢父就往回跑。
谢父无奈,向哀帝告了退就跟谢母一起回来了。这就出现了现在这一幕——
——床上坐着的高长恭和门口前来看望儿子的谢父谢母眼对眼。
谢父先反应过来,将谢母护至身后,厉声问:"你是何人?!玄儿呢?!”
高肃正在思考如何回答,只听谢父道:”来人,有刺客,拿下!”
然而不等任何一方先有所动作,那仆从先噗通一寺跪下了。
“大人,不可啊!这位公子…这位公子是小公子带回来的人啊!”
仆从欲哭无泪。
听他这么一说,谢父倒是迟疑了:“…玄儿?”
"正是啊!”
不说还好,一说起来谢母顿时注意到床上人穿的是谢玄的衣服。
面容姣好,在儿子床上,穿着儿子的衣服,发冠凌乱...谢母顿时大惊,将谢父拉到门外,不知窃窃私语了些什么,只听谢父高声一句“绝无可能!”,再进来时表情已经变了。
谢母上前坐在床边,高肃下意识向后躲了一下,却只见对方拉住他的手,以一种非常慈祥的目光微笑地看着他,问:“小公子姓甚名谁,年方几何,家居何处,可曾婚配啊?”
“…?”高肃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却还是乖乖回答道:“在下高肃,字长恭。今年22岁,尚未婚配。”
谢母松了口气,拍子拍他的手,然后扭头对谢父笑道:
“不曾婚配好,不曾婚配好啊!”
"???"高长恭一脸懵。
正当谢母犹豫该如何开口继续问时,谢玄回来了。
屋里的三人不约而同地松口气。
“阿肃,我回来…父亲,母亲?”谢玄冲向床的脚步硬生生刹了个车。
“……”谢父很狠瞪了他一眼,“你还知道回来?!”
“给我滚出来!!!”
“…哦。”【幼度委屈.JPG】
谢玄在床头放下药,看了高长恭一眼,然后不情不愿地出了门。
“那…长恭先在这儿休息一下?我出去看看。”谢母起身叫了个仆从去煎药,然后跟了出去。
“好。”高长恭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夫人慢走。”
"诶,好!”谢母顿时笑开了花。
19.“说,怎么回事?”谢父板着脸看面前站得笔直,看起来无比乖巧的儿子。谢玄哼哼唧唧不说话。
“哎呀,这么凶干什么?”谢母笑眯眯地走进大厅,“阿羯 ,那位公子可是你所说的心上人?”
谢玄没想到母亲会这么直接,看了眼谢父后飞快回答:“…是。”
"呀!那不错!"谢母喜滋滋道,"难怪我先前问你你一直不告诉我呢。”
“长恭家在哪里啊?改日让你父亲上门去提亲。”
谢玄沉默了,半响才道:“…不必了。”
他的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怎么行?”谢母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见到儿子表情不对便没再问,而是转而说道:“我问完了。他爹,你继续问吧。”
谢父瞪眼:"你都问完了我还问什么?”
“那就闭嘴,别问了。”
20.高长恭在谢府待了三天,回到北齐时不过也才一柱香。
“将军醒了!快来人,将军醒了!”
耳边乱糟糟的,高长恭睁开眼,怅然若失。
但他很快快给好情绪,下令返城。
府邸院里的紫罗兰依旧盛开,和他离开前没什么两样。
从那之后,他经历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战役,击退了无数敌人。
突厥、北周……
却再也没有让自己受过一次伤。
“战神高长恭”声名鹊起。
以至于后来,他救下一个孩子,那孩子好奇地问:“你就是战神高长恭吗?”
“我是高长恭,但不是战神。”
孩子不明白:“那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受过伤呢?”
“…受过的。”他说,“我也曾经受过伤的。”
只是后来有一个人,不让我受伤了。
如果我受伤的话,他会生气、会心疼。
所以我不敢再受伤了.
因为我舍不得看见他为我而哭啊。
21.就这样,两人隔三岔五地见上一面。
谢家人都对这位神秘的“高长恭"时不时消失行谢玄也以为日子会这么一直进行下去。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产生了一阵强烈的心悸。
心里空落落的,似乎弄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或是人。
这种不安随着高长恭的不再出现而越放越大。
过了一段时间,甚至连谢母也察觉到不对,她有些不确定地问:“长恭…是不是很久没有来过了?他去哪里了?”
然谢玄只是茫然地眨眨眼:“……我不知道。”
或许…是离开了吧?
可是,为什么?
谢玄不知道。
那是374年的5月。
那一年,谢玄31岁。
22.从那以后,直到288年,每逢两人生日,谢玄都命的石桌上摆满菜肴,一壶酒和两只杯盏。"阿肃,生辰快乐。今年你还是没有来看我。”
"阿肃…我又过生辰了。父亲,母亲,兄长和阿姊们都对我说了生辰快乐,只剩你了。”
“……”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庭院里的风依旧温柔,紫罗兰依旧摇曳。
……可他等的人始终没有再来。
回应他的,自始至终只有一桌未动的宴席,和一盏冷酒。
23.公元388年,谢玄躺在床上。
睡梦中好像又见到了那个白衣紫袍、长发高束的少年。
那人笑着,朝他伸出了手。
时隔14年,他终于又见到了他的阿肃。
于是他也笑了。
他笑着,回握住了那只手。
……
*冷知识:
高长恭32岁被赐了毒酒
作为一个武将,他一生退突厥,降北周,守护北齐
他没有死在战场上,而是死于朝堂上兄弟的猜忌
依旧是学校写的,凑合看(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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